美國經濟衰退警報響起！頂級經濟學家轟聯準會視而不見

Swissblock 財富管理公司首席宏觀經濟學家 Henrik Zeberg 警告稱，美國經濟正在朝著不利方向發展，並認為聯準會未能識別出清晰信號。他指出，11 月份美國失業率達到 4.6%，為四年來最高水平，逼近「薩姆規則」門檻，將經濟衰退可能性提升至 40% 左右。

失業率 4.6% 觸發薩姆規則的衰退警訊

Zeberg 為了支持他的悲觀前景，指出了美國的失業率，認為它出現在每次重大衰退之前，並且仍然是一個「永遠不會錯誤」的指標。他警告說，失業率上升表明美國經濟正接近衰退。11 月份美國失業率達到 4.6%，為四年來最高水平，逼近「薩姆規則」門檻，將經濟衰退可能性提升至 40% 左右。

薩姆規則（Sahm Rule）是由經濟學家 Claudia Sahm 提出的衰退預警指標。該規則指出，當失業率的三個月移動平均值比過去 12 個月的最低點高出 0.5 個百分點或更多時，美國經濟通常已經進入衰退。這個規則自 1970 年以來從未出現過誤報，每次觸發都準確預示了衰退。

美國失業率在 2023 年 4 月曾低至 3.4%，是 50 年來最低水平。若以此為基準，當前 4.6% 的失業率已上升 1.2 個百分點，遠超薩姆規則的 0.5 個百分點閾值。這意味著按薩姆規則的標準，美國經濟可能已經進入衰退，或至少處於衰退的邊緣。然而，聯準會並未承認這種風險，反而在 12 月再次降息，顯示其認為經濟仍在軟著陸軌道上。

Zeberg 指出的美國經濟三大衰退訊號

失業率飆升至 4.6%：四年新高且觸發薩姆規則，歷史上每次失業率快速上升都預示衰退

勞動力市場疲軟：儘管新增就業數據因政府停擺失真，但失業率上升顯示真實需求萎縮

消費者信心崩潰：密西根大學消費者信心指數 52.9，較去年同期暴跌 28.5%，顯示經濟前景惡化

Zeberg 堅持認為，勞動力、住房和消費者指標的疲軟預示著未來美國經濟將出現嚴重收縮，聯準會短期流動性不太可能抵消更深層次的結構性壓力。這種判斷與聯準會的官方立場形成鮮明對比。聯準會主席鮑威爾在 12 月會議後的記者會上表示，經濟表現強勁，勞動市場穩健，通膨正在下降，沒有看到衰退跡象。

聯準會為何「視而不見」的體制盲點

Zeberg 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正徑直走向一場嚴重衰退——而聯準會在擁有如此龐大資源的情況下卻完全視而不見。」這種嚴厲批評指向聯準會的體制盲點。他指出，聯準會雇用了數百名訓練有素的經濟學家，但仍然錯過了「明顯且具有揭示性」的經濟模式。

在 Zeberg 看來，分析方法過度複雜，非但沒有澄清商業周期的底層現實，反而將其遮蔽了。Zeberg 強調，理解商業周期內部事件發生的正確先後順序，是預判衰退的關鍵。他指出，如果不能清晰把握美國經濟各階段如何展開並相互作用，那麼即使投入多年研究、坐擁龐大的機構資源，也可能得出錯誤結論。他認為，正是這種誤讀，使政策制定者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情況準備不足。

這位經濟學家的評估意味著，聯準會目前的前景低估了即將到來的經濟衰退的嚴重程度和時機。儘管數據、研究能力和分析模型的獲取前所未有，但 Zeberg 認為，聯準會在對經濟周期下一階段沒有清晰的認識的情況下仍在有效運作。

聯準會的盲點可能源於三個層面。第一是模型依賴症。聯準會使用複雜的計量經濟模型來預測經濟走勢，但這些模型基於歷史數據和假設，難以捕捉結構性變化。當經濟面臨前所未有的衝擊（如 COVID-19、AI 革命、地緣政治劇變）時，歷史模型的預測能力大打折扣。

第二是數據滯後性。聯準會依賴的多數經濟數據（GDP、失業率、通膨率）都是滯後指標，反映的是已經發生的事情。當這些數據顯示問題時，經濟可能已經深陷困境。領先指標（如製造業訂單、消費者信心、信用利差）雖然更及時，但聯準會對其重視程度不足。

第三是體制慣性。聯準會作為龐大官僚機構，決策流程涉及多個委員會、無數會議和複雜的政治平衡。這種體制使其難以快速調整政策方向。即使部分官員意識到風險，也需要說服整個 FOMC 才能改變政策，這個過程可能耗時數月。

GDP 強勁與失業率飆升的致命矛盾

美國經濟當前呈現的最大矛盾，是 GDP 強勁與失業率飆升的並存。第三季 GDP 年化成長率維持 3.2%，這在歷史標準下屬於強勁水平。然而，11 月失業率卻飆升至 4.6%，創四年新高。這種矛盾如何解釋？

一種解釋是 K 型經濟分化。GDP 成長主要由富裕階層的科技投資和消費驅動，但對靠薪水過活的普通家庭而言，經濟已經進入衰退。美國銀行數據顯示，收入上三分之一的家庭主導了超過一半的支出，四分之一的家庭靠薪水過活。這種分化使得 GDP 這個總量指標難以反映經濟的真實健康度。

另一種解釋是數據失真。政府停擺 43 天導致就業和通膨數據的收集中斷，勞工統計局對多達 40% 的數據進行「插補」估算。多位經濟學家警告，這些數據可能存在明顯失真。若真實通膨率高於官方數據、真實失業率也高於官方數據，那麼聯準會基於失真數據做出的降息決策可能是錯誤的。

第三種解釋是時滯效應。失業率是滯後指標，它反映的是過去幾個月的經濟狀況。當失業率開始上升時，經濟衰退可能已經開始。歷史經驗顯示，一旦失業率開始上升趨勢，往往會持續惡化數個季度。若這次遵循相同模式，2026 年失業率可能進一步上升至 5-6%，屆時衰退將無可否認。

Zeberg 的核心論點是：聯準會過於關注通膨數據（2.7% 顯示溫和），而忽略了失業率飆升這個更重要的衰退信號。當聯準會在經濟過熱時擔心通膨、在經濟衰退時才開始擔心失業時，政策總是慢半拍。這種「事後諸葛」的政策模式，是央行決策的通病。

Zeberg 這位經濟學家的評估意味著，聯準會目前的前景低估了即將到來的經濟衰退的嚴重程度和時機。他認為聯準會在對經濟周期下一階段沒有清晰的認識的情況下仍在有效運作。這種批評雖然尖銳，但並非毫無根據。聯準會在 2008 年金融危機前、2020 年疫情前都未能及時預警，這次是否又會重蹈覆轍？

對於投資者而言，Zeberg 的警告提供了重要的風險提示。若美國經濟真的步入衰退，股市、加密貨幣等風險資產將遭受重創。防禦性配置（增加現金、黃金、美債）可能是明智選擇。然而，也需要保持謹慎：Zeberg 過去的預測並非全部準確，他可能過度悲觀。平衡的策略是關注失業率和其他領先指標的變化，若趨勢確認惡化再調整倉位，而非基於單一經濟學家的警告就全面撤離市場。